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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鄭膈應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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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8章 鄭膈應人

那狗就不行了,一下出去老遠,撞桌子腿上自己飛快的爬起來,然後沒幾步就倒在地上嗚咽急叫,鄭郁紅一下就傻眼了,這是怎麽了這是。

她就喜歡這狗,花大價錢空運過來的,真的喝的都是礦泉水,出門都得抱著溜達的,趕緊抱起來那狗,自己疼得必行了,著急忙慌的,她養的好好兒的,站在那裏一邊安撫著狗,一邊看著劉平南,火氣都壓住了,她實在怕聲音大了吵得慌,聲音低低的,“你怎麽這是,你有什麽脾氣對著狗幹什麽,它安安穩穩在這裏得罪你了?”

你跟個孩子撒氣。

劉平南你說站在那裏,就覺得這是家嗎?

這是什麽窟窿給人掉進去了出不來啊,你看看她那個樣子,真的自己老婆這麽多年了,看一眼都得耗費很大的耐心才可以,那個蠢樣子像是出生時候少了腦袋一樣,這些年了,一點長進也沒有。

天天就知道吃喝養個狗,你有那心思養個狗,你關心關心你兒子可以嗎?

這麽大年紀了,人事不懂一點兒,這是什麽樣子的家庭,以為是供著個菩薩呢,每天閉著眼睛過日子就行了。

他真的但凡不是因為不能離婚,早就換了,人家別的女的,人到中年一個比一個厲害,炒股的買基金的,再不行的去炒房的,都是找門路賺的瓢滿缽滿的,哪一個是吃閑飯打發日子耗著的。

家門不行,基因不好,他現在就懷疑兒子是不是聰明,他給鋪好路去學金融的,學的高大上的東西,結果你畢業了就拿著家裏老子的錢打水漂是不是?

人家的小孩,一般大的同事的兒子,要麽就一樣子承父業進單位去了,好吃好喝的等著晉升,要麽就去了油水部門去,拿著錢一包一包的,再好的,人家能去核電供電這樣的部門,家裏吃的用的擺不開。

“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娶了一個你這樣的蠢貨,我辛辛苦苦算計一輩子,最後竟然還不如你兄弟家裏那兩個孩子。”真的是氣的胸口疼啊,吐血。

鄭立陽什麽學歷啊?

高中沒讀完,混了個畢業,幹苦力出身的,結果人家都能靠著他這個八竿子不睜眼看他的姑父幹起來,現在小皮包拿著當老板,混的有頭臉的。

他從小喝過牛奶嗎?

鄭綠韭一個撿來的野孩子,家裏拿不出來第二年大學學費,當初買房子還得來家裏開口借錢的人,人現在什麽都有說,簡直活成了人生贏家了。

他呢?

太失望了,真的太失望了,他一輩子搭在這個家裏面,“我一輩子往上爬,一輩子汲汲營營,一輩子給兒子鋪路,送著他去讀書,送著他去各種培訓班,結果到現在他第一把給我賠的褲衩都不留,那麽多錢拿什麽來還,你去賣能給還嗎?你有什麽本事,你有什麽資格天天抱著個狗,你以為現在日子很好過是不是?”

為什麽人生不努力一點呢?

說的話太難聽了,鄭郁紅站在那裏捂著嘴,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活過多好啊,她一輩子過的,聽著自己丈夫說自己去賣能還錢嗎?

真不如死了算了。

劉平南住院了,氣的不行了,人就躺下了。

鄭郁紅現在才知道,事情多麽嚴重,兒子沒多說,輕描淡寫的,在醫院走廊裏面兒子兒媳婦一起來的,她真的對兒媳婦扯不出來一個笑,以前體體面面的,現在體面不起來了,“醫生說情緒波動大,氣的。”

“你爸知道了,把我罵了一頓,罵的我也活不下去了,兒子你說怎麽辦吧。”

錢她沒有,家裏她不是管錢的,都是劉平南拿著的,錢足夠養老的了,兒子結婚風風光光的,給兒媳婦婚紗都是直接買的,一套穿完就掛在衣櫃裏面。

海歌其實自己的心態還是可以的,他覺得自己做這個,確實是有風險的,明知道有風險還要全部身家去做,那是有賭的成分,做好了全家住大屋,做不好的話,掉在低谷裏面慢慢爬。

他做所有的決定,老婆都知道,並且他最成功的一點就是,出了這樣的事情,父母都怪,但是老婆沒怪過一句,一直陪在身邊,還給大氣的,“媽媽,想開點,不是很大的事情,錢的話,我們打算先把婚房賣掉,也能賣幾百萬的,家裏還有車子,我還有首飾包包,也能湊點錢,剩下的我們慢慢還,跟爸爸講不要生氣了,對不住您二老。”

兒媳婦就是覺得,以後日子肯定會辛苦很多,很辛苦甚至是,壓力很大。

但是你身邊吧,有這樣的老公,那日子好過的時候,帶著你玩什麽都給你買,她也過了幾天好日子,值了,這輩子哪怕到現在截止了,也不覺得虧,更何況還有以後呢,以後還會好是不是?

一輩子那麽長,年輕人呢,其實樂觀。

她就相信劉海歌。

劉平南是真的不見,你們給我有多遠死多遠去了,“你要是真有本事了,拿點東西給我看看,不然不要來見我。要債的堵在家門口,我丟不起這樣的人。”

有網貸裏面,人家追債的就不知道拿著個什麽樣的小喇叭,然後就對著你家放,天天放,劉平南就當做不知道,真的不會給你們一毛錢的,誰借的找誰去啊。

劉海歌那邊快速的變賣東西,但是很多東西一下二手就壓價很厲害,尤其是他老婆那邊的東西,首飾包包的,真的是一下就差幾萬的價格。

硬著頭皮給綠韭打電話,從鄭立陽那邊要來的電話,“大哥,就是看看她有沒有喜歡的,喜歡的給個市場價就行,我去賣人家壓價太厲害了,我著急用錢的。”

話就直說了,跟綠韭也是,那些東西說實話,綠韭不願意要二手的,我喜歡的我自己買,我買的都是我喜歡的,你買的都是你喜歡的,我沒有付出喜愛的感情在裏面。

尤其是首飾包包,這些玩意兒,她買一件算一件,買的時候都不是輕飄飄的,都是看好了很喜歡才入手的,但是你要說不要吧,這個時候不好看。

要了倆包。

價格海歌老婆那邊直接就是按照六成價格給出的,那包其實結婚前後買的,沒多久,但是用著吧,她自己也不走心,也不是那種大戶人家天天保養的,多少是個消耗品了。

綠韭那你說自己也不願意背著啊,為什麽要這個包呢,當然不是因為劉平南跟她大姑了。

劉平南呢,真的是沒見過幾次,沒有什麽感情在裏面,鄭郁紅你說雖然有錢,日子好過,但是對於自己兄弟姐妹,她挺冷情的,嫁出去的姑娘,回家就是走場面的,從沒說是給侄子侄女打小買點吃的買件衣服,她只管自己吃住的好。

但是就當初鄭立陽,劉平南給拉扯起來的,甭管鄭立陽怎麽當三孫子的,人劉平南使勁了,就跟現在老金一樣,綠韭年底了還是送東西,當初甭管怎麽帶你的,給你帶出來了。

教給你的東西,你學會的東西,比別人多,做事情比別人好,那就行了。

馮椿生就特別的不理解,你不背要幹什麽?

“那你就放在那裏,不少錢呢,你這太浪費了,還不如直接給錢呢。”

綠韭皺著眉頭,覺得他情商也不行,眼神摻雜了一點鄙視,馮椿生就冷笑,“你看我幹什麽,我說的不對啊?”

這的幾個月的工資啊,他心疼。

綠韭笑了笑,“你看這樣吧,這倆包拿到店裏去做一下保養,然後一個給你媽,一個給我媽。”

馮椿生想了想,下意識是反對的,舍不得,給他媽用也舍不得,自己拎著這個,看看那個,“要不還是你背著吧,我媽也不用這樣的包,她天天都那個包,這麽貴的也不合適。”

真是個人間大清醒啊,說的話聽著還覺得多不孝順一樣的,但是都是大實話啊,考慮的都是實際情況,你給包用不出好用來,不如買成油鹽醬醋的。

綠韭稍微夾著尾巴做人,這錢之所以能買包,是因為當初結婚就說了,錢的話兩個人一起攢,但是鄭綠韭女士要用錢買東西的話,馮先生不能阻止。

無論買什麽,就是鐵的規矩。

所以就是小馮心裏再怎麽嘰歪,他阻止不了這個事情,又一想大舅哥給送一套房子的,也行,能自己安慰自己滴血的心,你要知道小馮會過日子的,自己喜歡吃糖炒栗子,也就一次買十塊錢的,絕對不多吃。

自己路上吃點,睡覺前吃點,綠韭吃四五個就頂天了。

有什麽節慶的日子,你給他買一包熱乎的糖炒栗子就行,就歡天喜地的吃,你買十五塊錢的還不行,覺得你買多了,吃不完冷了,喜歡吃下次可以繼續買,不要一次性買那麽多。

綠韭也覺得自己做的欠妥,到底是用過的包,也不是新的,就算是送禮物也得送人家合心意的,算了,自己咬咬牙,“我用吧。”

自己一只手一個,站在鏡子前挎著,給催眠呢,“艾,這麽貴,是我喜歡的價位,是我平時舍不得買的價位,你看這包多漂亮,多漂亮啊,你看這光澤,看這版型,配我是不是,絕配。”

錢花了就得值,不能白瞎了。

也不用保養了,保養還得花錢,自己搭配好衣服,然後再睡前補鈣,自己閉著眼睛就覺得心跳加速,不能平躺著睡了,得側睡。

側睡自己捂著心口,是真的難受的。

側著的耳朵能聽到自己的心跳,很快,她換一個方向側睡。

好一點了,壓著心臟,小口喘著粗氣,馮椿生聽見了就回過來拍拍她,“怎麽了?”

綠韭笑了笑,“我是魚,我的腮幫子得輔助呼吸。”

自己一吸一吸的,拉著馮椿生感受自己的腮幫子。

馮椿生心裏一松,他是真害怕啊,這快生了沒倆月,他沒經歷過啊,關鍵自己老婆懷孕才知道,真的難搞,很多小問題,有的人說小題大做,啥事也沒有不用管。

可是他緊張啊,他不能拿著孩子老婆去賭是不是啊,寧可仔細一點,記在心裏了,怕壓迫心臟,他覺得自己老婆心臟也不太好。

兩個指頭捏著她腮幫子,我讓你魚。

綠韭配合了一下,然後自己裂開嘴,呲牙了,幸虧馮椿生手跑得快,不然就給咬一口。

馮椿生自己嘻嘻嘻笑,鬼的很,反應能力還是有的,“你還咬我,看你給能的。”

笑一笑十年少。

真的,晚上睡前,就是人最放松的時候,該覆盤的時候覆盤,但是你笑一下,開心一下,然後會覺得更輕松。

也為不著一指甲蓋大小的事情,倆人就能笑。

綠韭黢黑的去摸他的臉,沒想到摸著痘痘了,自己一把推開,馬上拉著被子往床邊挪,“我不行了,我手不能要了。”

她不能體會到這麽大年紀的人還有痘痘的那種痛苦,因為從小從來不長痘痘,就是水痘的時候,人嚴重的頭皮上都有,她就比較省心了,就背上有。

人皮膚的問題,繼承出來的基因,你外面的多少瓶子貴婦水撲在臉上,也只能稱讚一句保養的不錯。

底子好的人的話,你拿著人家沒辦法。

尤其是晚上洗漱完之後那皮膚,真的有光澤,等早上起來的時候,馮椿生就討厭跟她一起刷牙,在鏡子裏面明顯不是一個色度的,差好幾個色號呢,顯得他多黑一樣的。

都是他先爬起來刷牙,然後下一個綠韭。

早上人家嘴巴真的是玫瑰色的,粉嫩嫩的起來,臉蛋跟雞蛋殼剝開了一樣的,馮椿生滿嘴的沫子,今天老大結婚,起來的特別早。

綠韭噠噠噠過來,“我昨晚上那個衣服,我覺得不太舒服,你覺得我穿個長款毛衣配韓版大衣怎麽樣?”

馮椿生還刷牙呢,咬字不清的,他覺得自己咽下去了,“冷。”

綠韭就自己噠噠噠的走了,腳上踩著的,是兔毛拖鞋,甭管幾度,你才上去就是暖的,腳就享福,外表平平無奇。

馮椿生自己穿了一次,也沒覺得多舒服,就你們腳金貴,他超市大促銷買的棉拖鞋,你瞅二十多塊錢,多好啊。

家裏東西就很雙標,他今天用的是鄭綠韭的洗面奶,自己從網上買的據說治療痘痘的洗面奶,什麽痘痘專家還是痘痘醫生的,覺得幹巴巴的,洗完臉緊繃,一百塊一大瓶,真的是一大瓶。

用人家鄭綠韭的洗面奶就不這樣,洗完怪好。

一邊拉下來袖子出來說,“我覺得我的洗面奶可能不太行。”

綠韭還站在衣櫃前呢,家裏沒有衣帽間,就這麽大面積,沒必要,多打衣櫃就行了,又不是別墅的,說實話一般居民住宅你弄個衣帽間,真不如衣櫃實用。

很糾結,馮椿生就拿著她的水用,他自己不覺得多啊,綠韭就感覺自己手面上有水濺過來,聽後面就刺啦刺啦的,扭頭一看,差點背過去,“你用多少啊,你用的我的吧,你是不是一直用啊,我說怎麽這麽下貨呢,您老人家少用點啊,這不要錢一樣的。”

馮椿生惱羞成怒,“我臉幹呢,我用的也不多,平時就這麽用的。”

“你那個便宜,一大瓶,一百塊三瓶,你使勁喝也沒事兒,我這個一點點,在手心裏就可以了,你都噴了。”

綠韭痛心疾首的把自己手掌心翻過來,蜷縮成小心心,意思是就在這裏面這麽一點就行了。

馮椿生翻個白眼,自己踢踏踢踏鞋子走開,故意氣人的,步伐有點周星馳,搖頭晃腦的,“還不是我買的,我就用。”

嘿,出息了。

你說能不知道一分價錢一分貨嗎?

這不是大多數時候覺得自己不需要嗎,他現在有點頓悟了,“我臉才應該用好的,你不是說我沒法看嗎,我應該好好保養,你以後就從網上買一百塊三瓶的那個,夠你用一年的,你也死用。”

我呸,綠韭給氣笑了,我貌美如花的,你還教訓上我了,人活著不就得出息啊,就得精氣神拿出來。

就得美美噠。

她真別的衣服遮擋不了肚子,還真得韓版的大衣才可以,拼了,自己裏面重新換了貼身的保暖,這個也是買的貴的,薄薄的一身據說能抗零下多少度來著,褲子也不能穿了,不好看,得裙子,連衣裙,套著大衣就走了。

沒吃飯呢,來不及了,想著到家肯定有吃的唄,接新娘有親戚來的早,一般都是管飯的。

倆人你說綠韭是不著急,馮椿生也是不著急,楞是四點起床,五點才出發的,家裏暖和啊,地暖什麽開的足足的。

出去就不是那個事兒了,馮椿生看她戳肺管子,“你換衣服去。”

綠韭也慫了,自己趕緊的再去開門去了,一邊往回走一邊囑咐,“你先車裏開空調。”

自己什麽也不多說了,回家裹上了最後的羽絨服,那個身材,挺臃腫的,鏡子裏匆匆看了一眼,就挺讓人傷心的。

包拎著好好的,現在肚子大了,不能放腿上了,放後座上去了,“我覺得我即便這樣,我也是很漂亮。”

自己誇自己唄,自己給自己打氣。

“是的,你穿麻袋也好看,行了吧,滿意了吧。”

馮椿生只要一想凍著了嘰歪的不舒服,真的寧願自己現在眼瞎了,他自己對自己老婆外貌沒有任何要求,因為怎麽樣人家那顏值都挺天花板的,比自己好唄,他不配說。

綠韭昨晚上嫌棄他痘痘,自己心裏也是有點在意的,但是人鄭綠韭對自己高要求高標準啊,人家那刺啦刺啦的,奔著美好高端生活去的,生活品質無天花板。

小農思想沒有良好的繼承到她的身上去。

田老太太也是這麽想的,你說她給累的啊,家裏家外都是她操心的,老大這不是結婚,接親有時間的,早上一早就親戚伴郎什麽都來家裏了,賀嬌沒起來。

她沒給起,覺得多睡會,懷孕不容易,煮了一鍋稀飯的,外面去買了燒餅,自己切了一盤鹹菜,就墊補一口唄。

馮椿生不接親,綠韭從上樓你說,這家裏是真的除了喜字什麽沒有啊,桌子上你是擺上瓜子糖果的,水果點心的,馮椿生餓了,去廚房看了看,稀飯還有點,湯多,沒有多少米,他吃不飽啊,“奶奶,還有什麽吃的沒有?”

又沒看見賀嬌,“我媽呢?”

“你媽還在睡呢,我得喊她起來了,不然一會人接回來了。”

你說綠韭大肚子站在那裏,跟馮椿生大眼看小眼的,真是誰的孩子誰自己疼啊,一樣懷孕綠韭月份還大,人都沒說早上晚點來沒事,只囑咐早點過來的,結果親婆婆還在睡,綠韭也佩服,家裏鬧哄哄一波一波的人,你也能在房間真睡的下去。

她有時候就納悶了,這家裏墻是城墻啊,回回只要大家一關上門,就跟進入虛無世界了一樣,外面你吵架打架娶媳婦的,與我無關。

馮椿生盛了一碗給綠韭,“你得吃點米,不然沒別的吃的了,不能光喝湯。”

綠韭接過來,也餓了,咕咚咕咚喝了,稍微有點涼了,加了點熱水,旁邊有袋子,裏面都是芝麻粒,燒餅都吃了。

她真不吃米,剩下的倒給馮椿生了,老太太急急忙忙進廚房,“你們還沒吃是不是,我給炒個雞蛋吃吧。”

忙的暈頭轉向的,綠韭心想這指不定幾點起來的,你說家裏也沒有人可憐一下這老太太,就一個人忙著的,外面有親戚坐著,綠韭自己會,“奶奶,我自己來,你陪親戚說話去。”

去看鍋,自己不會開火,馮椿生自己低著頭找了找,開火,老太太不走,不放心,看著綠韭倒油,一點點,沒忍住,“你多倒一點兒啊。”

綠韭點點頭,“夠了。”看見蔥去切,先洗洗,然後就很隨意了,刀工就那樣,切下去什麽樣就什麽水平唄,一樣吃。

老太太徹底看不下去了,“我來吧,得這樣切,你那樣都是圓的,得斜著切,這不是入味嘛。”

綠韭就站到後面去,看著她做。

最後跟馮椿生端著盤子在廚房吃的,拿了煎餅卷著。

賀嬌起來了,老太太就留一個燒餅,這會也不好意思拿出來了,稀飯也給留了一湯碗的。

看綠韭站在陽臺上,拉起來廚房門跟賀嬌說,“剛忘記給他倆留著了,你趕緊吃。”

綠韭站了一會,還怕賀嬌起來沒得吃,去問問的,喊馮椿生,“你去看看你媽媽那邊有沒有東西吃,沒有的話你趕緊下去買點吧。”

馮椿生猶豫,“應該有吧,餓不到肯定。”

綠韭覺得自己得虧沒生這樣的兒子,她以後有兒子了,一定得貼心,你說她倆來晚了都沒得吃,更何況賀嬌起來的更晚呢,大肚子高齡產婦。

馮椿生搓了搓臉,進去廚房,拉開門一看,自己都笑了,真的,燒餅上白芝麻一層,軟塌塌的大口大口的吃呢,噴香。

“燒餅還有啊?”

賀嬌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什麽心思,“你可別說了,就這一個還是你奶奶好不容易留著的,就等著我起來墊補一口的,我趕緊對付對付吧。”

真行,馮椿生自己嘿嘿笑。

覺得吧,真的是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。

他隱約也熟悉家裏的路子,就家裏養大的,你說心裏能沒數嗎。

可是時間長了在外面,自己過日子了,乍然還不適應。

綠韭也是笑了,馮椿生悄悄跟她說的,心裏就覺得吧,你別可憐誰了,有的人吧,真的是自己找的。

自己沒做到位,別人跟著有樣學樣兒的,上面的沒做好,下面的也不知事兒。

一個門路出來的。

但是就恰恰湊巧的,她跟馮椿生合拍,很認真的問了馮椿生一句,“我怎麽就看上你了呢?”

“因為我帥。”馮椿生伸著食指,一下一下點著地,說的非常篤定。

綠韭點點頭,覺得人可能真的有兩個評判標準,一個是對著自己老婆的,一個是對著家裏人的。

馮椿生對她,真的是沒的說的。

但是有時候她覺得對家裏人,小事上看的出來,不是傳統的孝順的人。

但是你看他給家裏買東西花錢的時候,也不能說他不孝順,最起碼這個年紀已婚人士,還那麽準時準點的給家裏操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。

因為種種矛盾性糾結在一起,所以才顯得人有點引人註目,綠韭承認自己有被吸引到,被馮椿生的雙標跟區別對待吸引到。

所以目前來講,她跟婆家相處的面上過得去,從沒有吵過鬧過甚至是一句重話。

因為隱約也知道,他不能否定自己的家庭,所以她何苦去鬧矛盾呢。

新人路上來家裏,高高興興的,人跟著一大串兒,伴娘伴郎都有,魚貫而入,綠韭那包放在門口鞋櫃上的,人一多,不知道誰給蹭地上去了,馮椿生看見了趕緊撿起來。

“你拿著吧,這包挺貴的,別給弄壞了。”

可仔細了,綠韭不想拿,接過來就放身後沙發上去了。

馮椿生想了想,拿到自己房間裏面去了,你說過道給擠的啊,人伴娘都進不去了,看他就很突兀,手裏拿著個女士包包。

尋思那包裏面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啊?

填完櫃子去酒店車上就說了,“那包我尋思紅包呢,結果最後也沒拿出來。”

“唉,對,就那個包,我進門就看見了,看著很貴了。”

“什麽條件啊,沒聽秦月說過啊,這家裏看著就一般家庭,難道老二有錢?”

甭管有錢沒錢的,這個份子錢,馮椿生是下血本了,兩千真的,不能再多了。

他結婚的時候,老大還沒成家,一家子人不用出的。

綠韭你看出這個錢,一句話也不說,她不去計較這個,人馮椿生平時省吃儉用的,而且正兒八經的人情往來,何苦再去計較這點錢呢,多包容吧,她買倆包人不也沒說什麽嘛。

從包裏拿出來紅包,馮椿生接過來,他錢放綠韭包裏去了,沒看這麽仔細的呢。

賀嬌是真的沒出現,人來了就在自己屋裏躲著,等人走了,自己跟著一起下樓去酒店的,然後就去包間裏面去了。

包間這邊是男方親戚。

綠韭也坐在裏面,人家女方親戚在外面的,要看儀式,她也不想看,她也累。

馮椿生還挺遺憾,在這裏看不見了。

“外面還很熱鬧。”

田老太太聽他又說空氣話,這結婚不熱鬧還冷情不成,想想算了,好日子。

親戚又開始七嘴八舌說起來了,綠韭其實知道,剛才那是剛坐下沒有人說話,馮椿生覺得有點冷場子,找個話題說說的。

遺憾感嘆,你看,只有自己懂他。

時間長了,真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分辨出來了。

田老太太給親戚說的真的紅了眼,倆孩子養大了,都結婚了,尤其是老大,多好一孩子啊,現在也成家立業了,沒少操心。

“找這個老丈人可好了,人家特別的通情達理,說是先住在女方那邊房子裏,等裝修好了再搬進去的,彩禮什麽的知道家裏情況,人也沒沒要,月月也是個好孩子,我特別喜歡她,太懂事了。”

說一句,綠韭心裏回一句,唉是的,就我家不通情達理,我家蠻不講理,我家沒有錢給你們陪嫁,我也不懂事,我還要彩禮來著,只不過要不到。

女孩子註意了,婆家說你懂事,你得反思一下,是不是懂事過頭委屈自己了。

她覺得可以以觀後效。

你可以一直誇一輩子,只要人家做得好,她跟著一起誇,親戚心裏也犯嘀咕啊,這還有個孫媳婦坐著呢,是不是雨露均沾一下,琢磨著呢,綠韭就開口了,“是的呢,特別懂事,人還長得漂亮,據說做飯也特別好吃,今天一看真的跟大哥很般配啊,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一樣的,真好。”

我都誇了,大家都開心是不是?

氛圍嘛,她鄭綠韭都幹了。

唉,我親口誇出來,我心裏舒服,走別人的路,讓別人跟著鼓掌唄。

她說完反正自己心裏不膈應了,田老太太給驚到了,還能這樣啊,我有一部分說給你聽的,你不明白是不是?

一對兒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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